還是要有一技之長啊!

CCHsu
3 min readFeb 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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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式的標題、村上春樹流的文章,旁邊加個黑點,取材於近日搬家時發生的小故事。

Photo by Samuel Zeller on Unsplash

與搬家公司員工的對話

近日陪同友人搬家,從蘇黎世東南一隅搬到東北方 Seebach附近,大約 7公里的距離。搭乘搬家公司的車子,望著與平時搭大眾運輸不同的隧道景色,車上播著五佰《痛哭的人》,車窗外霧茫茫的一片。開著車的搬家公司員工(我完全忘記他的名字,對不起)與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他已經從事搬家業五年多了,一開始幾年都是全職,現在只有周末兼職做興趣而已。

他說他來自阿爾及利亞與瑞士,喜歡卡謬,「我就是個異鄉人。」他說。我想他口中的兩個國家應是父母親的國籍?沒有再細問,有時會覺得問人家從哪裡來,好像很容易有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喔,原來他是某國人,難怪他…。所有的國家都有各式各樣的人,每個人應該都是獨一無二的吧。一定有不嚴謹的德國人、不浪漫的法國人、喜歡吃夏威夷披薩的義大利人。

民族性格相較於數以百萬計的個人性格顯得多麼模糊不清且值得商榷。

歐洲暗影:一段橫跨兩場冷戰、三十年歷史的東歐邊境之旅
In Europe’s Shadow: Two Cold Wars and a Thirty-Year Journey Through Romania and Beyond, Robert D. Kaplan

在台灣民族組成較單一,大家的背景非常相似。仔細回想,從國小國中到高中都沒有遇過同學是混血兒或者是外國人。到了瑞士之後,常常好奇眼前民眾從哪裡來,問了 Where are you from 之後發現,這似乎不是一個很明智的問題。像是有人的爸爸是瑞士人,媽媽是泰國人,但是他在德國出生,後來搬到瑞士超過十年,這時該如何回答?

繼續行駛出了隧道之後他問我在瑞士作什麼,「剛來不久,讀碩士」大概是第 87次回答這個幾乎所有初次見面的人都會問我的問題。「讀 Robotics啊,瑞士這邊蠻需要這種人才的,你知道 ABB嗎?」他問我,「我知道啊,有機會的話蠻想去看看的」我答。「那你得要與眾不同才行啊!」手握著方向盤的他不看路,卻看著我對我說這句話。「與眾不同」是看不見卻存在的東西啊,我心裡想。

多霧的城市──蘇黎世

你也太專業了吧

看著他在貨車上跳上跳下,熟練地把家俱們卸下。「你也太專業了吧!」我脫口而出,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好像在王建民面前說,你好會投球喔。如果他是台灣人,這時候他應該要傻笑說:「沒有啦,還好啦」,然後迎來一陣不知道如何接受讚美的巨大尷尬。他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所以我跟你說啦,要有別人不可取代、與眾不同的專長,要是我沒有與眾不同,誰要找我呢?」

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學期,我有與眾不同嗎?我想除了煮飯比別人難吃之外應該沒有,期許往後幾個學期能有所不同。下午一點鐘,在起大霧的蘇黎世街道上,終於新家一切塵埃落定,我對他說「謝謝你,今天辛苦了。」,他頭也不回的說「加油,瑞士會需要你的。」

能夠舉起某種旗幟為目標而努力,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管到幾歲,不管在哪裡。

身為職業小說家》,村上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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